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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政府端出年金改革方案,改革範圍涉及軍公教勞,其內容及方向與馬政府時代大同小異,惟手段更激烈,顯示出退休基金財務危急;更值得關注的是,未來20年台灣人口結構將出現大動盪,改革尚未真正面對人口老化的危機。

德國鐵血宰相俾斯麥建立社會保險制時,並非針對退休者,而是為了工作傷亡的勞工,設計社會互助制度;之後人口逐漸高齡化,全球經濟動盪又讓退休基金難有6%以上投報率,因此OECD國家自1990年代中期推動年金改革,其中有相當比例將確定給付制(DB)改成確定提撥制(DC),以減少對財務的衝擊。

未來20年,台灣人口老化速度將較歐美國家來得快,DB制勢將難與人口長壽與少子化相抗?,就算是DB制改成DC制,若沒有妥善銜接機制,所帶來職業別、世代間衝擊都會更甚於歐美。

「當代結算制」搭配「終身益本比」或許是長期思考方向。所有保險制度都應有「終身益本比」的觀念,就是計算被保險人總共會繳多少保費,最終拿回多少錢。台灣軍公教勞「終身益本比」都偏高:也就是繳少、領多。以軍公教退撫來說,退休約七年領的退休金就回本了,勞保則約八年。蔡政府這波少領、多繳、延後退改革後,或許使回本時間拉長到十至12年,也就是將近80歲,如果沒有活到那個年齡是賠本的。

假設一名勞工65歲退休開始領年金,15年內約略將自己繳的、政府和雇主提撥的、加上利息和收益的金額用罄,此階段類似DC制,可說是「當代結算制」。80歲之後領的,就是由全體國民負擔,月退金應視政府小額借款臺北市大安區財政、人口結構來調降,此階段屬於DB制,具社會互助功能。

有人會說,活到80歲了月退金卻減少,恐有老人貧窮問題。此階段必須搭配兩大措施:以房養老及長照保險。80歲以後一般老人已不再遊山玩水,花費主要在長照;另外,台灣戰後嬰兒潮的一代擁有房地產比例很高,只要長照做得好,生活不成問題。

年金改革真正難解的是勞保,因為潛藏負債上揚最快,且影響逾千萬勞工,但勞工自己繳的錢很少,以月薪10萬來說,每月只繳800多元勞保費,相較於月薪10萬公立大學教授要繳6,000多元到退撫基金與公保,勞工退休雖領得少卻相當划算。

相對之下,雇主在勞保的分擔比過重,一般OECD國家都是五比五,台灣雇主負擔高達七成,未來勞保若要推開天花板,勢必要調整勞雇分擔比,愈是高薪的勞工應自付得更多,雇主負擔要下降。此外,在政治角力下,勞保年資給付率過去被上調至1.55%,已偏離財務現實,未來勢將面臨調降。

這波年金改革有一大敗筆,就是不斷強調「今天不改革,對不起下一代」,撩撥世代不公平,事實上,為維持基金財務,到最後得要年輕人多繳、少領、延後退,蔡政府端出來的勞保改革方案就是如此。

根據精算,未來「多繳、少領」是合理的,也是世界趨勢,年輕世代可能活得更久,現在這一代人退休後領25年,下一代可能領30年,領得少、但領得久,年輕世代也沒有吃虧。年金改革不可能「世代互助」,而是要「世代扶持」,實不宜過度誇大世代不公。

勞動部先前精算,勞保將在2027年破產,即約十年後,蔡政府改革也不過多延後十年。若不改革,最倒楣的應是現銀行汽車借貸 在50歲上下、還未退休的世代,就是四、五年級,他們繳了許多保費,也繳很多的稅給政府,退休時卻要面臨破產危機。

(本文由前政務委員、台灣大苗栗縣苑裡鎮小額貸款 >雲林縣元長鄉小額借貸 學社會學系教授薛承泰口述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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